第六期:创造发明家

张旭朏/译

Dr. Allbritton [0:01] 

其中有一些有趣的味道使我无从考究。 它的味道像胡椒薄荷味的薯片或某种薄荷味的薯片。

Peter [0:14] 

好了,您现在可以摘下眼罩了。您手中的其实是椰子片。 我想这(个表达)会比较直接,因为您实验室中的一项工作是在芯片上做一个肠道,所以用薯片来形容。 我想表达的另一层含义是,如果您看着这切成两半的椰子,是不是很肠道呢!

Peter [0:45]

嗨,大家好!我是本期The Gastronauts 播客的主持人Peter。 在Gastronauts,我们将致力于理解人体的(内在)联系,尤其是肠道与大脑的对话方式。我们希望更深入的研究优秀科学家们及其工作背后的灵感和动机,并希望通过了解科学背后的科学家们来了解不同科学家的想法以及如何解决复杂的问题。 那么,请跟我一同走进本期播客,探索我们的内部空间。

今天,我们有幸邀请到北卡罗来纳州立大学(UNC)凯南化学特聘教授Nancy Allbritton博士,现任UNC教堂山生物医学工程系主任。关于Allbritton博士的一些背景是:她曾在路易斯安那州立大学(LSU)学习物理学,(之后)获得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医学博士学位,并在MIT的Herman Eisen博士实验室获得医学物理学博士学位。此后,她在斯坦福大学的Luber Stryer博士实验室进行了博士后研究,在那里她研究了辅助信使信号(通路)。她获得了多项专利,并且是四家公司的科学创始人。我真的很想了解您从研究到建立这些公司的想法。但我(还是)想先从您的研究工作问起。从您的网页上,我发现了三项主要工作:单细胞酶测定,通过微筏分析和分选细胞的新方法以及这些在芯片上进行的器官实验-这些是您实验室当前的重点,您能否告诉我们更多有关您实验室中的工作呢?

Dr. Allbritton [2:43] 

当然可以。这些是实验室的三个主要领域。从许多方面来看,它们似乎都是不连通的区域,但是我的实验室为(研究)生物的小物件和小工具构建了设备,这些设备非常小,非常适合小规模样品处理和单细胞测定。那么,我们实验室开始使用的第一种技术是,可以并行测量单个细胞中的酶活性。你要知道,基因组测序对科学产生了巨大影响。尽管所有这些事情都很棒,但在大多数时候,你真正想知道的是细胞中的酶促活动在信号(通路中)的作用,而不仅仅是一串成分列表。你可能知道了计算机组件的列表,也许并不知道这是一台计算机,因为使用几个零件也可以来做其他事情。所以,我们的想法是,可以开发一种从临床样本中查看人类样本并测量信号传导活性的潜在技术。这大约是实验室工作的三分之一,而实验室另外三分之一的工作是基于微阵列的分选技术。当我与各个领域的生物学家合作时提出了一种更好的细胞分选方法,进而产生了该技术的想法。因此,我们制作了一个透明的阵列,可以在其中放置细胞。它由一系列微小的元素组成。每个元素都可以按需发布。你实际上可以做的是使用任何类型的显微镜来检查阵列,然后使用这些计算机算法或一些非常简单的方法,例如变化率,再返回并释放这些细胞。因此,你只能分选100个细胞,甚至10个细胞,而不是通常用于流式细胞术所需的一百万个细胞。

Peter [4:37] 

哇!对于我们当中不太熟悉流式细胞术的人,您能告诉我们一些有关该技术及其工作原理吗?

Dr. Allbritton [4:44] 

可以。这是一项很棒的技术,它是斯坦伯格(Hanzenbergs)在很久以前开发的。 其想法是,取出已经从表面分离的细胞,再通过高速流继续流动,然后用激光对它们进行处理。

Peter [5:00] 

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

Dr. Allbritton [5:03] 

其实是很有趣的。 随后由计算机决定一种属性,通常是荧光,然后我们将其抓取并分类,或者丢弃掉。 这是一项非常高速的分选技术,但确实存在一些实际性的挑战。 这通常需要将近一百万个细胞,设备上还有很多管道和其他区域(可能会导致)细胞的丢失或消失。 因此,如果要发现一百万个细胞或一亿个细胞中的一个,那很难。 这不是它的优点。 但是,如果想要快速地处理非常大量的细胞,这是个非常好的选择。 由于存在高速流,细胞上会承受许多机械应力。 因此,许多脆弱的细胞无法生存,从而导致很高的(细胞)死亡率。

Peter [5:59] 

就像坐过山车一样,继续(快速)前进,您和同行的其他人都(要)被撕裂了。 而后出来时(的状态)肯定不会是一样的。

Dr. Allbritton [6:08] 

确实,你会觉得这是错杂和混乱的。一项轰动一时的技术既有它的优势,也有它的劣势。那么,我们的技术设计具有恰好相反的优点和缺点:确实非常好,分选时几乎没有物理压力或作用在细胞上的力。它永远不会存储成千上万个细胞,但是它将非常有效地分选非常少的(特定)细胞。你可以很好地从100,000或50万个细胞开始测起。而这之中的每项技术(我们)都分别组建了公司。 我们最后一项工作/技术是小肠和大肠的芯片上器官或芯片上肠道系统。整个想法是尝试在微型设备上重新捕获活肠的结构和生理(特性)。它不会像小鼠或人类(器官)那样复杂,而是一个模型系统,你可以在其中严格控制所有变量。尤其是,它允许你采集人体活检样本,然后重建一个小型的小肠。很明显,我们的肠道具有相当数量的化学和气体梯度,但是目前几乎还不可能了解这些梯度如何影响分化的细胞并控制其行为,进而影响干细胞,尤其是人类的干细胞。因此,我们的系统旨在做到这一点,以获取不同的人类疾病模型,并观察它们与正常人的行为有何不同。现在使用的多数是老鼠(模型),而人类来自各个种族、性别、基因型和少数族裔,这是一个广阔的领域。但是你可以开始研究具有种群组织的不同人群的反应,然后可以在微型设备上重建许多不同的微型肠道。肠的类器官实际上是很小型的肠道。它们具有管腔和管腔周围的单层细胞。它们实际上是细胞,即死亡时分化的细胞进入内腔。随着时间的流逝,它们会打开并从本质上排出死细胞,就像在常规肠道/管道中一样,但它却是球形的。这(似乎)仍有不正确的地方,架构也不正确,分化后的细胞和干细胞还没有完全隔离,并且肠腔或内部腔几乎无法接近。虽然这是我们的突破性技术,它将为生物学家和生物医学研究人员进行一些令人惊叹的实验敞开大门,但它仍然存在很多不足。我们的目标是进入并建立一个新的层次,并创建一个像真正肠道一样可进入的具有内腔的组织。

Peter [9:27] 

因此,[类器官]将准确地涵盖所有内容。 我想这是作为年轻科学家发明的东西,而我还未曾意识到在培养皿中完成许多此类操作的局限性。 我觉得我们有能力做出与人类完全相同的器官,而事实并非如此。 从我们越来越接近于模仿体内发生的情况而不必进入体内的意义上来说,这是一个重大的进步。

Dr. Allbritton [9:57] 

是的,完全正确。现在,我们可以获得人体模型系统,并开始对人体系统进行大量筛选。 所以,你现在可以开始使用其中一些系统来筛选具有不同遗传背景的人群中的各种人并做出预测。这群人在此种浓度下使用这种药物可能确实有很好效果。 但是在具有某种基因型的人群中,我们需要将其浓度降低10倍才能使药物无毒。现在很明显,我们的细菌在我们代谢和摄取药物的过程中起着巨大的作用,并且它们可以将药物转变为有毒的化合物。 对于许多药物而言,[细菌]实际上将它们代谢为活性化合物。 因此,我们可以考虑来揭秘如何操纵肠道以降低药物的毒性和提高活性。

Peter [10:54] 

您之前提到过,实验室中的许多项目或工作都已经分解成公司。 您能否告诉我们一些有关您决定成立公司的事情呢?您成立的第一家公司是2000年的Protein Simple(公司名),对吗?

Dr. Allbritton [11:09]

是的。实际上我一开始并没有考虑要建立公司。我实在不觉得这是我在学术界需要做的事情。但是我发现,当你创建了一项技术时,如果它是一种新颖的技术,它仍然被视为高风险且不成熟,(这时)要将该技术许可给更大的公司就太冒险了。从实验室的试验台阶段到推向市场,它仍然需要大量的创新投资。那么,我发现,要将我的技术投入实践的唯一途径是我来创办以此为基础的公司。 我已经开发了这项技术,如果仅将其限于自己的实验室,那我就不能偿还纳税人的钱了。他们资助我完成了所有这些创新工作,而这些工作只会在我的实验室中生死存亡。至少在你是技术开发人员的情况下,产生具有实际影响的方法是将技术推广到市场,并让其他人使用它。令我惊讶的是,两者之间仍然存在巨大差距。公司并不会只是许可你的技术并进行开发。没错,我尝试获得了一些第一批技术的许可时就撞墙了。我才意识到,如果这些技术要进入市场并且对其他人有用,那么我要做到的一点是去找到一家公司,使其开始运营(此技术)。实际上,这非常令人兴奋,因为这是一种全新的技能,不是吗?而且,你能做好科研但不一定适合从商。 没关系,你仍然可以继续科研工作。 但这是个很棒的产品。我之所以真正享受它,是因为遇到了各种各样不同观点的人。商业界与学术界有着截然不同的前景和重点。我有点喜欢这一点。但是在这整个过程中,我还意识到自己不是商人,也不应该假装自己是商人。我的工作是帮助公司成立并致力于技术发展。所有这些公司都与其他公司建立了合作伙伴关系。我认为我职业生涯的一个特点就是总是与其他人一起工作。因此,公司总是由一群人创立,而不仅仅是我作为创始人。而且,由于从技术可行性到功能性公司的工作量很大,我们总是尽早聘请业务人员。作为一名学者,我没有那种技能,但是商人却有。他们会说方言。而且,如果我们可以作为一个高效的团队一起工作,我们将做更多的事情。

Peter [14:00] 

这听起来像是一种真正的补充技能。 您从来没有感觉到离开科学,进入风险资本行业或进入制药业的真正推动力,更使您意识到您对成为发明家的热情比对销售人员的兴趣更大。

Dr. Allbritton [14:17] 

我认为这是最酷的事情之一。 如果你去另一个实验室(的时候),看到了你的技术,而他们却不知道这是你的技术。 对我而言,技术实验室成功的最终标志是人们使用你的技术。 最近,有关Cell Microsystems,我看到一篇发表在Nature杂志的论文将这项技术用作其中的关键部分。 它只是说了Cell Microsystems,这真是很棒。

Peter [14:44]

您对年轻的发明家,新技术的开发人员,正在考虑创办公司但不确定是否适合他或她的人有什么建议吗? (这)是否正是他或她希望看到他们的实验室完美的地方呢? (对此)您有什么建议吗?

Dr. Allbritton [15:02] 

你要知道,这不一定适合每个人,这会让你兴奋吗?你是否愿意付出所有额外的努力和时间,并对此感到非常兴致勃勃呢?如果不这样做,那可能就不是你想做的,那么你就应该花时间做一些自己真正感兴趣的事情。我想说的另一件事是,成立一家公司确实很辛苦,有时需要做很多工作。你只需要继续努力并保持动力即可。这就像是一名科学家:95%的实验都失败了,您必须有前进的动力并不断努力。同样,创办公司也是如此。人们只会经常告诉你,你需要做更多的事情,或者为什么你无法进行任何投资,等等。而你只是不断努力前进,并且必须相信自己并受到激励。我认为这些是(其中的)秘密。我想对那些正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的人说,无论你做什么工作,都会遭受失败和失望,(但)如果你保持这种兴致并充满信心,那么你便能不断进步。

Peter [16:09]

是的,如此看来,您确实敦促自己不仅仅局限在研究者之列。我在浏览您以前的许多工作时(发现)您最近在2016年和2017年获得了贝克曼年轻钙质信号研究者奖,您被授予发明家奖。 从早期的开发者到发明家,您是否已经转变了这种看法呢? 您是否一直觉得我只是Nancy Allbritton博士,我是发明家,还是会有这种转变呢?

Dr. Allbritton [16:42] 

是的,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我曾经用自己的汽车进行改造性工作。那个时候,你可以自己改造汽车,调整化油器和所有其他东西。我一直喜欢建造和设计,例如,我曾经自己建造了兔子厨具。而且我总是喜欢修改、创造并改进。所以,我一直对构建工具兴趣颇深。而且一直在构建解决生物学问题的工具。我想这是一个标志。甚至当我开始做教授时,我还在医学院。但是即使在那个时候,我的实验室也在建立解决生物学问题的技术和工具。而且我一直感觉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会变得越来越聪明。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相对于试图找出正确的生物学问题,我开始将更多的精力集中在建立技术人员和与他人合作而不是(单纯)构建技术上,然后尝试解决(这些)生物学问题。因为我找到了那个人,我不可能在所有事情上都是专家。我很擅长于了解所有的工程、分析化学和物理学,但是要跟上快速发展的生物学领域的步伐仍是一项艰巨的任务。因此,我决定在[职业生涯]前进的过程中,认识自己擅长的领域以及不太擅长的领域,更加专注于技术开发,是因为我对此更擅长。

Peter [18:39] 

我想知道的问题之一是,您如何区分实验室的工作和这些公司的工作呢? 还是(这两者)是有区别的呢?

Dr. Allbritton [18:46] 

实际上有很大的区别。我的实验室非常擅长提出新颖的想法,并进行可行性实验和所有早期阶段的工作。但是,如果要求我们弄清楚如何使1000台设备完全相同,那不是我们所在行的。由于规模较小,我们可以进行创意和创新。但是我们的技能并不足以使我们弄清楚如何制造出坚固而可靠的产品,并且(确保)每次产品都是一样的。在演示实验室的可行性与推出商业产品之间(往往)存在很大差距。我的实验室可以展示其可行性和实用性。在实验室中,我们可能会失败。而且,我们可能会多次失败。但只要我们偶尔会成功就可以继续前进。但是在公司中,大多数时候需要成功,并且需要满足客户的需求。公司要进行所有创新和创造性的思考,以便从我们的实验室获得客户所需的信息,并使其可靠,强大,可再现且可扩展。你无法为每台设备支付巨额费用,因此如何以较低的成本制造设备呢。实验室和公司之间实际上存在非常清晰的区别。拥有公司真的很不错,因为如果人们开始使用我们的设备,他们会说,Nancy,我们可以买100个这样的小芯片吗?而我们想,哦,不,实验室中的研究生不可能造出100个这样的芯片,这样的话,他们永远都不会毕业了。还有就是,每个芯片都可能与下一个不同,因为芯片是手工制作的。但是对于公司而言,只要他们看到了市场,他们就可以轻松满足这些需求和目的,并且可以进行一些个性化定制。然后,该公司还将进行很多自动化创新,而这些可能会或可能不会在实验室中完成的。

Peter [21:02] 

因此,您实验室的工作范围更广,根据结果来开发出先进的技术。而这些公司实际上是在优化和完善(这些技术)。很高兴看到您能够参与到这两个过程中:从头到尾或从​​构思到面向客户的整个过程。

Dr. Allbritton [21:21] 

是的,公司实际上是在告知我们(要)在实验室做什么。你经常会看到许多微型设备,尽管它们是出色而优雅的工程,但它们永远不会成为产品,因为它们过于复杂且不可靠。而且活动部件太多。生物学已经足够复杂。你可以拥有一个不那么完美的设备。而简单就是优雅,简直就是看待它的最佳方式。这确实很难设计一个简单的设备。但是我们尝试在实验室中朝这个方向发展,因为这意味着它会对他人更有用。

Peter [22:01]

所以,通过与这些公司合作,您会想到简单的想法,如果无法使用,则会有个(新)想法。

Dr. Allbritton [22:07]

那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也许我是在浪费美国国立研究员(NIH)的钱。

Peter [22:11] 

许多技术是决定着伟大科学与成为公司创始人的成败。但是您也说过,伟大的科学家也曾有过失败,或者伟大的产品背后并没有足够的科学依据。您将如何优化两者呢?

Dr. Allbritton [22:27] 

是的,(这之中)有各种各样的优雅技术。它们被用来回答基本问题,但是他们需要实验室中的专家来实际构建这些技术来得以使用。如此之多的活动部件是如此复杂,除非你的实验室中有人花其所有的时间来保持设备运转之类的。该技术可能是一项突破性技术,但仅限于小规模工作。而要具有更广泛的适用性,使它在商业上可行,很多人都想要购买它,必须有利润,企业才可以赚钱。(但)这不一定会解决科学问题。因此,你对待这两种方式的方式确实有所不同。在科学(或)在实验室中,你想解决一个大问题。即使这项技术是其他任何人都不会使用的(都没关系)。它可以在实验室中(完成),即使它是如此复杂。这都很棒。然后在商业界中,其想法是开发一种每个人都可以使用的,没有故障点的技术。人们可以放下架子,在不成为专家的情况下弄清楚如何使用它。就像打开计算机一样。如果必须学习如何编程,那么在使用它之前,仅限于计算机科学家,仅此而已。因此,要使其成为有用的产品并广泛传播,就必须提供更全面、更可靠且更简单的说明,并使其适合人们已知的工作流程。在制造产品时,是否可以使其适合生物学家的工作流程,使外观看起来更简单,使使用该技术的过程和感觉与他们已经在做的事情相似。我举一个例子。我们的第一个细胞分选技术是使用激光,这确实是一种非常好的技术。我们推出了这些小设备,我认为这是一种了不起的技术。但这非常复杂。当我们四处与商界人士交流时,他们会说,你必须去除那束激光,因为它太复杂了,这将成为非常昂贵的工具和设备;我不知道你将如何以便宜的形式制造这种产品,以供大众使用。这实际上是一个很好的建议。听到这个消息我感到非常失望,因为我认为那(技术是)很棒的。但是这些建议也真的很好。所以我和我的课题组(成员)回到了绘图板上。我们做了完整的设计更改,然后制造了这个设备。而且,大约一个便士,可以将它们破坏。而且很便宜。也很容易更换。因此,它确实更适合外观和流程。

Peter [25:28] 

保持简单的心态; 这是否是您与他人合作的方式呢? 您又是如何决定与谁合作的呢?

Dr. Allbritton [25:35] 

是的,我们实际上是在将合作伙伴视为我们的客户的方式下开展合作的。我的实验室非常擅长于构建事物以及创新和设计硬件微制造。我并不想说(我们是)最伟大的生物学家。我们一直想做的另一件事是确保我们可以构建他人所需的东西。如果你是在工程界,那么他们总是有很多令人惊奇的设备来解决问题。然后你与一位生物学家进行了交谈,他们正是(需要设备的人),所以呢,(仅管)你带有各种酷炫装置的好设备,很酷的工程技术,但是为什么他们要使用你的设备呢?其实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与潜在的最终用户进行协作。我们利用他们的意见和建议来推动下一步工作。他们告诉我们(他们)需要什么。然后,如果(他们)愿意,我们可以通过某些方式来填写他们的订单。如果我们认真听取他们的意见,我们就能了解对广大人群有用的东西。然后,我们对其进行设计和定制。我们想做的另一件事是制造设备,我们感觉这很棒。然后,我们可以把(设备)交给生物学家,他们会做一些我们没有预想到的事情,而我们已经离开了。是的,他们会回来告诉我们这出了错,那出了错。这会提醒我们,随后我们会重新设计,重新创新,经历整个设计周期,然后将其发回给他们。我们与所有合作者都在这种循环中进行工作。而且,我认为我们最终会开发出更实用的设备和工具,并且可以最终让用户想要使用这些工具,而不是我们出去四处游说,寻找问题以尝试并找到(解决方法)来(让客户)广泛使用我们的设备。因此,我告诉生物学家和生物医学研究人员,我的工作是建立一种技术,使您能够做以前从未做过的事情,并使自己成名。如果我让您成名,我就实现了我的目标,因为我创造了一种非常有用的新技术,很多其他人(也)都想使用。

Peter [27:48] 

是的,我想到的一件事是我们如何展示自己。在研究中,很多时候,我们都会考虑可能出错的步骤,以及如何优化这些步骤才能使该系统正常运作。 但是,如果从公司的角度来考虑,这就不算什么,“哦,这些都是可能出错的地方。 这些就是您可以使用的所有功能。 是的,这就是为什么它会被您所优化。 您是否对研究人员如何改变其展示工作的方式进行了很多思考呢? 或者他们是如何提出自己想法的呢?

Dr. Allbritton [28:26] 

是的,这是一个好问题。我认为,首先,沟通是科研的一切。如果你无法通过简单、清晰和令人兴奋的方式进行交流,则你的工作几乎毫无用处。特别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显然我们更好地与公众沟通比我们做了些什么更重要。以使我们的科学来解释一个人的日常生活。这样一来,你就可以想到街上的人,如何展示你的工作对他们的生活至关重要,如何使他们的生活变得更好。但是,即使在复杂的情况中,如果(你)正在向科学家展示你的工作,你怎么能不展示你的工具和技术呢,(因为我的工作中)运用了这项很赞的技术。但是正如你所说,这就是你所可以做的,使其简洁明了,并使展示方式简单明了。因此,我认为这是我们所有人都需要在科学研究中习得的技能,并确保我们不会消失在行业领域中。我们很多人都倾向于这样做的,因为我们知道这很舒适。不幸的是,我认为与其他科学家交谈,也与公众交谈时,科学确实对社会有害。

Peter [29:41] 

很赞同。我重视交流,我认为这很重要。我遵循的口头禅之一是,与所有人进行有效沟通很重要,对吧?因为如果您只是以一种自己能理解的方式讲话,那么没有其他人会真正理解。您也不能分享知识。

Dr. Allbritton [29:59] 

是的。而且,我认为你必须能够识别与你交谈的对象,并擅长为其他人量身定制相关内容。例如,与胃肠病学课题组的谈话和在会议上与微型工厂组的谈话完全不同。我经常去对高中生进行演讲,这是一种完全不同的演示方式。尽管基本概念相同,但必须以不同的方式呈现不同的形式。

Peter [30:35] 

我要强调的一点是,您实验室中的重点是团队合作和指导,这是紧密结合的。我想知道,当您从培养大量的本科生到研究生,再到到博士后时,是什么激励着您在教育中保持这种状态呢?您是否正在寻找某些东西,特别是当您接受或决定指导他们的时候?

Dr. Allbritton [30:57] 

从某些方面来讲,他们需要具备技术能力,我不在乎他们是否具备我实验室中的技能,我希望他们有动力。 通常,成功的不是最聪明的人,而是愿意努力工作、有动力和坚持不懈的人。 因此,我寻求的是有动力,坚持不懈,愿意努力工作,能够接受建设性反馈并且不会抵触的人。 如果让我来评价最成功的人的话,这些就是他们所具备的特质。

Peter [31:24] 

那他们是不是全部都是来自相对较新的人呢?

Dr. Allbritton [31:30] 

是所有人。知道工作没有偷懒或捷径,要努力才可以到达目的地,你希望学生能明白这一点。所以我的感觉是,我喜欢具有这些素质的学生。你希望冒险的学生会尝试一些东西,而不担心失败。因为通常我无法凭空想象(结果)。我会告诉我的学生,哦,那真是个坏主意。我认为这行不通。幸运的是,他们有时会完全忽略我。就像,“哇,好主意。我很高兴您不听我的话。”所以你还希望那些具有冒险精神而且已经准备好失败的人。这是一件好事,[只是]走出去,面对新的挑战,然后说,我想尝试一下,看看会怎样。并不好说(结果会怎样),我只能这样做,这是我想做的,因为我做得很好,但是想尝试尝试不同的东西。

Peter [32:33]

另一方面,这些是对学生非常有用的技能,您希望培养学生或实习生的哪些技能呢?

Dr. Allbriton [32:39]

是的,我认为口头交流,书面写作技巧非常重要。 我可能在还没有达到最好的写作技能时就开始了我的职业生涯。 而技术性写作,在项目书写作中要能表达出清晰、简洁的信息。 我想我们大多数科学领域的人,至少工程师、化学家和物理学家,我们都在这些科学领域中,因为我们并不喜欢写作。 但值得注意的时,尽管这并不是你最喜欢的事情,但你仍然必须学会写,而且写得越好,你的职业生涯就可以走的越远。

Peter [33:15] 

那您是如何提高写作的呢?

Dr. Allbritton [33:18] 

是的,老实讲,对学生来说,这很辛苦,没有尽头。在我实验室的学生,他们必须为研究写计划,我想我将他们折磨的够呛,让他们重写、重写再重写。而且我觉得他们有时感觉这很有趣,因为他们从我那儿拿回了稿件,一切都给划掉了,但到最后,他们发展出了一种友情。是的,我们在南希所做的修改中幸存了下来。所以,我们的想法是,在他们的整个职业生涯中,我们只需要迭代他们的论文,修改他们的论文及他们的文稿,并修改他们在NIH的项目书。我们进行修改后,再进行一遍又一遍的修改。随着他们不断进步,您可以开始看到他们写的越来越好。人们开始时的水平不同,有些人刚开始时就很出色。因此,修改工作并不多,但是其他人还有更多工作要做。但是他们越努力,他们就会越做越好,并度过这个周期。然后,我认为学会和与你不同的人一起工作-我认为所谓孤独的狼科学家已经成为过去。很显然,团队成员共同努力所取得的成就远胜于自己工作的人。如果你看一下当今所有的突破性科学,那就是来自不同国籍,不同背景的团队。因此,学会灵活应变,与他人合作并容忍他人不同的工作方式,我认为对于学术界,政府,行业,国家实验室的成功至关重要。即使你决定成为教学专业人士,能够与团队一起航行和工作,你将做的更好。

Peter [35:01] 

是的。通常,在其他所有人都有集体思维的情况下插入自己的人是具有挑战性的。您是否曾经感到过,作为生物医学科学领域的女企业家,您不得不面对许多挑战,而这些挑战来自于传统上由男性主导的领域呢?

Dr. Allbritton [35:19] 

绝对是。而且我年纪大了,特别是在化学和物理领域没有很多女性。当我开始我的职业生涯时,事情并没有进展的很顺利。我一直在想我该如何做得更好?你可以说,这是别人的错。他们没有正确地对待我,或者他们这样做了,等等,等等。但是我倾向于以不同的方式看待世界。而且我认为,无论你是谁,你都将面临年龄、性别或种族受到不公平待遇的情况。至少在我的职业生涯中,思考如何做得更好总是更好的选择?如果这对我来说不是一条好的路,无论出于何种原因,我可以朝哪个方向,哪里可以看到成功,并尽量避免反省并陷入一个领域,而是说:“好吧,让我们退后一步,我将朝另一个方向前进。而我在职业生涯中也做了一些重大改变,因为我想做点什么,但我又觉得这不是一个好主意,或者最终遇到了某些不太适合的情况。所以,我的想法是,我始终决定[遵循]后退一步,朝另一个方向前进,以实现自己目标的方法。我想这对我很有帮助。我有点像这样看待世界。如果你有一定的执着精神,并相信自己,且积极性很高,那么你可以继续努力。最后,我只是从一直思考中脱颖而出:好的,这没有按照我的方式进行。我只是想弄清楚自己,以及如何前进并从他人那里获取建议。当我开始我的职业生涯时,很难找到在物理学上跟我一样的人。这有助于激发人们的积极性和决心。但是随着我事业的发展,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向我学习。这使生活变得更加轻松了。

Peter [37:13] 

是的,这听起来像是,不仅是对设备进行修改,而且也在对您的思维方式进行修改。 不仅从设备角度考虑问题,而且从根本上考虑我们如何解决问题, 对我有什么影响,对吗? 因为我在想,南希博士接下来要做什么呢? 您已经取得了很多成就,您认为自己会走向何方呢?

Dr. Allbritton [37:35] 

很多人一直在问我同样的问题。而我还没有很好的答案。每隔10到13年,我都会尝试重塑自我。因此,我现在正处于重塑自我的阶段。我有很多方向,我正在探索和思考,但我还不想透露任何秘密。而且我也认为,要保持新鲜感。有时候,如果你一遍又一遍地做同样的事情,你就会开始认为事情是理所当然的。这永远都不是好事。所以我的感觉是,你需要偶尔通过一次新的冒险或承担一些新的风险来改变自己的生活。要知道,不同的人在执行此操作时有不同的时间范围。而且我的时间范围大约是每10到13年。所以,我正在考虑下一步的发展。对于Nancy Allbritton,我已经完成了许多工作,还有哪些我还没有做过的大事情我认为可以做?随着年龄的增长,除了经营实验室或创办公司之外,还有其他更好的方法可以为世界做贡献吗?还有什么机会呢?未来我将如何产生更大的影响呢?变老的真正好处是,你的技能有了很大的提高,并且你与人合作和思考问题的能力也得到提高。至少我认为现在的我好了很多。而且我比年轻时更有耐心。因此,你要考虑如何使用这些技能,甚至要开始继续扩大影响力。所以,我还没有答案,敬请期待吧。

Peter [39:12] 

真的很振奋人心。非常感谢您做客本期Gastronauts播客。

Dr. Allbritton [39:16] 

谢谢你们的邀请我。今天的对话真的很棒。

Peter [39:32] 

Nancy Allbritton博士带领我们进行了一次“冒险之旅”,从产品构想到其执行和实施。在此过程中,我们了解到了沟通的重要性。科学(研究)是由具有不同专业知识的团队完成的。能够调整传达信息的方式将有助于使您的信息(传递)更加有效。非常感谢大家的收听,我们下期再会。有关我们的更多内容,您可以在Twitter @gutbrains上关注我们,或访问我们的网站thinkgastronauts com。没有我们在这里的优秀团队,就没有Gastronauts 播客。 Meredith Schmehl是我们的制作人和音乐作曲家。 Laura Rupprecht博士是我们的社交媒体经理。特别感谢Gastronauts Diego Bohórquez博士和Bohórquez实验室的创始人。